2007年4月12日星期四

【大洋国】4.12 冬天的颐和园

  凡事总要拖到最后一刻完成,实在不是好习惯。若再当断不断,可说是糟糕至极。现实地看,NYU哲学系本就是我申请中的鸡肋。倒不是说它不好——全美哲学系排名第一的名头可不是盖的,何况还有德沃金、内格尔等久仰的牛人坐镇——,而是,诚如老徐所言,它太好了,好到从我的申请准备情况出发,实在没有必要去争冤大头当。的确,10月底考完G才开始正经准备申请,11月的最后一天写完writing sample之后方着手其它材料,本来已经仓促至极了,又何况这些材料全是向着政治系去的,倘要申请哲学系,一切还得重新来过,边际效益不可谓不低。既然如此,何必费这份力,往竞争最激烈、录取概率最小的地方钻呢?然而理性的计算终于敌不过情感上的犹豫和赌徒心态,在12月15日结束了大半学校的申请之后,开始三心二意地改PS,算着能踩1月4号的deadline提交网申。
  拖沓和犹疑很快受到了惩罚。年底的海啸和光缆受损打乱了计划,使我不得不寻找替代的方案。31号在如故上遇到离时,得知她两天后便要去夏威夷度蜜月,只能在这之前帮忙。这时仍旧没能狠心舍弃NYU的申请,反是明知希望愈发渺茫却在新年前后匆忙地修改材料和夏威夷竞跑,为了今天收到的这封拒信。
  当晚北京下起了整个冬天的第二场雪——是场好雪,可惜轻易地辜负。几年来小鱼总盼着冬天的颐和园,尤其是铺满新雪的冬天的颐和园——更不待说新年第一个早晨铺满新雪的冬天的颐和园。而我只能再一次向她说抱歉。
  我想很多年以后我还会记得那个新年夜里238曾有过的画面。未名湖踏冰回来已是凌晨,感冒渐重的philor在宿舍那头发出滞塞的呼吸,电脑前噼噼啪啪敲打着的我不时回头,看身后蜷蜷睡熟的小鱼,看她睫毛闪动,双唇轻抿,看她脸上透着些微遗憾,和更多的期许。我知道这些年来负她良多。将来或许更多。而我不知道怎样能够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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