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29日星期日

春夏

走廊尽头的窗子 望出去

北达门前
花枝繁重的泡桐

远远
 飘进香来

心 情 大 好

阳台外公园里
深深浅浅绿着的
叫不上名字的树

2007年4月25日星期三

【le Rouge et le Noir】想输怕赢

“2:3比起2:2对米兰更加有利”,应该不是少数人的想法。这样的教练……很可以叫人无语了。
孤儿哭父换下小鸡的时候安胖子大概要连打几个喷嚏——不知道多少球迷在狠狠骂他呢。尽管被动早在马队和++下场就开始了,尽管浪射王+裸突王卡卡本场愈发地浪愈发地裸,尽管小鸡呆在场上比换下场还郁闷,可安胖子难道没有发觉自己的习惯性保守都快成了强迫症?
所以,所以,还是输了好啊,别跟打拉科似的,把强迫症留到第二轮再发作……

话说回来,安胖同志还算是个好同志。战术上不消说。临场除了被逆转之外,逆转别家也为数不少。放到两回合里,先逆后被逆先被逆后逆更是家常便饭:拉科,PSV差点;里昂,白人……例外的,仿佛只有上赛季对巴萨的憋屈吧(伊斯坦布尔的单回合就不算了,尽管那个夜晚改变了我的全部人生轨迹……)?所以啊,我还是喜欢他多一点——何况,“很多年前有一个很像皮尔洛的球员”呢……笑
废话一筐,不必再多。总之,可以开始考虑考虑决赛时,究竟要欣赏上山采蘼芜的琼瑶剧呢,还是享受王子复仇的江湖快意了罢?

2007年4月17日星期二

我们有天灵盖

师大西南门外的水果贩子,其中一个是黑矮瘦削的中年人。下午我几次经过,见他板车里大半是梨,杂着些苹果,零落地垒成几堆,露出垫底的磨秃了毛的红毯子。梨子不差,也算不得好。
傍晚,城管收缴了水果贩子们的板车,拖过马路扔进卡车的货厢。我和小鱼走出师大西南门时,他们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在门边聚着聊天休息,不时左右张望。
我们走过马路,忍不住还要回头看那卡车。卡车后绕出来那个黑矮瘦削的小贩,胸前抱着磨秃了的毛毯,还有三个梨子,迈着大步从我们身边擦过。我想起当儿时受欺侮而无力还击,也是一样地用满不在乎的神情和刻意轻快的步伐掩盖满心屈辱愤恨,也是一样地如何掩盖不住,一一写在咧得僵硬的嘴角上。
我的嗓子哽涩。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附06年旧闻一则:

8月24日,在忍受了一天多來的饑餓、躲避與被驅逐後,帶著賣棗所得的4.5元總收入,李年紅一怒之下含淚將滿滿一架子車金絲大棗一捧一捧撒向河中。 
李年紅是河南省某地農民,種了0.7畝金絲大棗,23日一早帶著100多公斤好棗以及全家人的希望來到洛陽市,本指望著靠這些大棗給上學的孩子交學費,沒想到卻在偌大的城市裏處處碰壁。 
洛陽晚報記者趕到事發現場洛陽市九都路澗河橋時,李年紅還在向橋下的河中撒棗。這時,周圍一些同情者紛紛解囊,表示把剩下的棗全部買下來。李年紅卻不為所動。 
“你先別扔,咱們商量一下,好不好?”記者勸說。“城裏頭不是俺呆的地,餓死了也不進城了!”李年紅說,他不想給大家添麻煩,他要趕快把這些棗處理掉,然後回農村家裏。滿滿一車大棗,很快拋撒一空。 
李年紅告訴記者,他本來打算先到農貿市場裏去賣,可是那些地方要麼管理員往外攆,要麼遭到小商販的圍攻,結果轉了三四個市場也沒能進去。後來,他就開始打“遊擊”,成了馬路小販,可他剛把車停下,就有人過來搶秤,還要罰款。于是,李年紅只能在躲避與被驅逐中奔波,餓得實在厲害了就買個餅充饑,即使是夜裏,也不敢睡得太死。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法賣棗,進城一天多僅僅賣出1.5公斤棗,得了4.5元。

(洛陽晚報記者 武全旭 攝)

2007年4月13日星期五

七国象戏

  basileus走后,床位由其师弟,前来联系考研调剂的hs占据。hs师弟方颅方趾,人前人后“师兄”不绝口,煞是可爱。今年暖得早,才四月就蚊蝇骚动,夜不成眠,hs师弟想把司马光七国象戏仿出来消夜。起初大家笑他童心未泯,这类“革故鼎新”的冲动在我们看来属于青春期躁动的一种。我初一、二年级时也乐此不疲,往国际象棋里添加新兵种,把棋盘扩大为13×13,几张大白纸粘一块,趴在上头用塑料尺子一格一格画了出来;把象棋改成四人结成对家共奕。想法和司马光一样,就是觉得该把棋“做大”,做大才好玩。不知司马光当年可曾凑齐七人当他的试验品,至少我老长一段时间孤芳自赏着郁郁寡欢,直到某天忽然对这些小玩意失去兴趣,团起来抛进粪斗。现在看到hs兴冲冲买棋子上色打印棋盘,五味杂陈,不知该庆幸自己早不再在“声色犬马”上徒耗精神,还是要为yesterday once more而稍稍感动。

2007年4月12日星期四

【大洋国】4.12 冬天的颐和园

  凡事总要拖到最后一刻完成,实在不是好习惯。若再当断不断,可说是糟糕至极。现实地看,NYU哲学系本就是我申请中的鸡肋。倒不是说它不好——全美哲学系排名第一的名头可不是盖的,何况还有德沃金、内格尔等久仰的牛人坐镇——,而是,诚如老徐所言,它太好了,好到从我的申请准备情况出发,实在没有必要去争冤大头当。的确,10月底考完G才开始正经准备申请,11月的最后一天写完writing sample之后方着手其它材料,本来已经仓促至极了,又何况这些材料全是向着政治系去的,倘要申请哲学系,一切还得重新来过,边际效益不可谓不低。既然如此,何必费这份力,往竞争最激烈、录取概率最小的地方钻呢?然而理性的计算终于敌不过情感上的犹豫和赌徒心态,在12月15日结束了大半学校的申请之后,开始三心二意地改PS,算着能踩1月4号的deadline提交网申。
  拖沓和犹疑很快受到了惩罚。年底的海啸和光缆受损打乱了计划,使我不得不寻找替代的方案。31号在如故上遇到离时,得知她两天后便要去夏威夷度蜜月,只能在这之前帮忙。这时仍旧没能狠心舍弃NYU的申请,反是明知希望愈发渺茫却在新年前后匆忙地修改材料和夏威夷竞跑,为了今天收到的这封拒信。
  当晚北京下起了整个冬天的第二场雪——是场好雪,可惜轻易地辜负。几年来小鱼总盼着冬天的颐和园,尤其是铺满新雪的冬天的颐和园——更不待说新年第一个早晨铺满新雪的冬天的颐和园。而我只能再一次向她说抱歉。
  我想很多年以后我还会记得那个新年夜里238曾有过的画面。未名湖踏冰回来已是凌晨,感冒渐重的philor在宿舍那头发出滞塞的呼吸,电脑前噼噼啪啪敲打着的我不时回头,看身后蜷蜷睡熟的小鱼,看她睫毛闪动,双唇轻抿,看她脸上透着些微遗憾,和更多的期许。我知道这些年来负她良多。将来或许更多。而我不知道怎样能够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