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22日星期五

Daniel Kato

昨天下午在图书馆,一个小时之内先后收到两条短讯。第一条是关于我们正在代理的一桩劳工权益案,通知说法官批准了对工人们最有利的和解方案,案子胜利告终。正在给工人们发信息庆祝时,收到了第二条,说我的前同事Daniel Kato意外去世。
我和Daniel其实只有短暂的交集。2014年春天,他在Barnard College开了一门美国种族政治课,我是他的助教,一起设计课纲、授课、改作业、提供课余问答。那个时候他已经从New School博士毕业几年,但还没有找到长期稳定的教职,只能在不同学校之间辗转授课;我刚从纽约搬到纽黑文不久,适应新环境、带孩子、写毕业论文、还要每周至少两次通勤到纽约教课,可谓焦头烂额。
为了减少通勤的次数、提高往返纽约时间的利用率,我一般把office hour设在每节课的当天下午;早上到Barnard教完课,中午随便买份盒饭填填肚子,下午就在SIPA的六楼咖啡厅里接待学生或者写自己的论文,等着去搭乘高峰期(下午4-8点)过后的第一班火车回家。Daniel中午也经常在学校工作,所以有时候我们就一起在他的办公室里吃盒饭聊天。
我们一起吐槽如今美国高校对博士研究生的糊弄与剥削、吐槽学术就业市场的种种乱象,也吐槽现实政治的荒唐。在具体问题上我们偶有分歧,比如他对毛时代中国的想象在我看来过于浪漫;但他对美国种族政治历史的独到剖析、对社会运动的身体力行、对学术与社运如何结合的看法,对我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学期结束后我们没有再怎么联系。他忙于完成自己的书稿,同时还要继续寻找稳定的教职;我因为种种原因开始陷入抑郁,一度中断了和朋友们的交流。翌年他的书稿终于出版,并且获得了2016年的查尔斯泰勒奖;他也因此时来运转,在伦敦大学的玛丽皇后学院得到了一个比较稳定的讲师身份,不需要再像其他许多年轻学者那样四处漂泊。
然后就是昨天。他在健身房里突然心脏病发作,摔倒时头撞到了跑步机,颅内大出血,没能抢救回来。也许是纯粹的意外,但我总忍不住怀疑,或者说责备,是目前的高校体系对年轻学者的高度压榨,令Daniel过度疲劳,超出身体负荷,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或者,也许真的只是意外,和我自己兔死狐悲的移情。
Daniel 的书叫做 Liberalizing Lynching: Building a New Racialized State。推荐给对美国种族政治史感兴趣的朋友。

2019年11月6日星期三

Seven sensational sea lions decided to run for presid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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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n sensational sea lions decided to run for president.

The first roared, “Vote for me! I am the most incompetent.”

The second bellowed, “Vote for me! I am the foulest of all.”

“Me! Me!” shouted the third, “My greed and corruption do appall.”

“Me! Me!” screamed the fourth, “Under my reign the law shall have no value.”

Better deeds than words, the fifth sea lion shot someone on Fifth Avenue.

Pulling out his trump card, the sixth sea lion led a massacre of neighboring dolphins.

But it was the seventh who won, having done all the above also, on the order of Putin’s.


【参考译文】
七只棒棒的海狮决定参选总统。
第一只吼道:“投票给我!我是饭桶中的饭桶。”
第二只咆哮:“投票给我!我是坏蛋中的坏蛋。”
“我!我!”第三只大喊,“我的贪婪腐败会让你发颤。”
“我!我!”第四只尖叫,“我的统治将把法律变成一纸空文。”
动口不如动手,第五只海狮在第五大道上开枪射击行人。
一川吞没一川,第六只海狮带领手下对隔壁企鹅大开杀戒。
但最终获胜的是第七只——普爹同庆,他照做了上面提到的一切。